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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三回 凉亭夜会

  两人边走边聊天,不一会儿就快到了,这时麻三拉了拉她,这可把她吓坏了,急忙甩开他的手,说道:“别这样,让全大头看见,就完了。”
  麻三笑了笑,说道:“瞧你说的,我又没对你做什么,怕什么?”
  “那也不行,我走前面,你在后面跟着吧!”
  麻三非常明白她的意思,反正说好了晚上到小凉亭,又不急于一时。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向姜银家,刚走到门口,就听到一声冷笑。
  “回来了。”
  说话的语调阴阳怪气,姜银“哦”了一声,停下脚步。
  麻三一看,情况不对,还没开口,就听到全大头点头哈腰说道:“进哥,你来了,呵呵,快请进,我家这倒霉娘儿们不懂事,怠慢了你,多多谅解。”
  “呵呵,看你说的,姜银在我家可是一点时间都没浪费,这路长不能怪她。快走吧!让我看看你的手伤好了没有?”
  全大头笑了笑,说道:“还是进哥会说话,姜银你还愣着干什么呀?快去倒茶,就知道愣着。”
  姜银正想开口,全大头一眼瞪了过去,姜银没吭声,默默离开。
  这时麻三在心里臭骂了全大头一顿,和自己的老婆耍狠算什么英雄好汉?连狗熊都不如。
  “来吧!”
  全大头又换了个笑脸,甜滋滋的。
  麻三跟着他进到屋子里,家里看上去有些零乱,床上的被子、衣服乱七八糟的堆着,看样子,这家伙是个不爱干净的人,堂屋里放着吃饭的桌子,饭碗里还有没吃完的剩菜。
  只见全大头一进门就拿起一块馒头沾着饭汤吃了起来,吃完一口又急忙伸手从桌底摸出半瓶老白干,笑了笑,嘴里嚼着黏乎乎的馒头说:“来喝两口吧!这是我从工地带回来的,正宗衡水老白干,窖藏的,可好喝了。来,都是家常菜,吃两口吧!”
  麻三看着全大头那脏兮兮的模样,哪还有心情跟他喝酒吃菜,他说话的时候还有唾沫星子乱飞,仔细看去,酒杯里似乎还有喝酒时掉下去的馒头碎屑在酒里打旋。
  “不了,我刚吃过饭,再说了,我也喝不了酒,一喝就头疼,而且疼起来没有十天半月的好不了。这马上要秋收了,再干不了活怎么行。”
  麻三的话刚刚说完,就听到全大头哈哈大笑了起来,道:“进哥,就你还提干活,你自己说说,你什么时候干过活?别以为你的事我不知道,你除了看病的技术好,其他的都不怎么样。”
  这家伙说话可不分轻重,麻三大概也明白这个全进以前是个什么样子了。
  “以前是以前嘛!现在不一样了,我老婆一个人忙里忙外的,我心疼,就都醒悟了,哈哈……”
  全大头也跟着笑了起来,望着正在配膏药的麻三说道:“这么说,我也要对我老婆好一点,说实话,有时,想想她一个人在家也挺辛苦的,就是我这牛脾气,火一上来,什么都不顾了,其实气也就气那一阵,但你说一个大老爷的,总不能向一个臭娘儿们道歉吧!那多没面子。”
  正说着姜银从外头走了进来,全大头一看,急忙夹了一片黄瓜,扔进嘴里嚼了嚼,又喝了一口酒,清清嗓子,说道:“你这回手脚挺利落的,赶快先给进哥端过去。”
  “哦。”
  姜银在外面也听到全大头说的话,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,端起一杯清茶放在麻三的面前。
  麻三放下手里的膏药冲她笑了笑,说道:“谢谢你,自己怎不冲一杯?”
  “我不渴。”
  她话还没说完,就听到全大头骂道:“这个臭娘儿们真是的,我都快渴死了,还不快点端过来!”
  姜银被他的大嗓门吓了一跳,手里的托盘差点掉了,急忙地把茶给端了过去。
  “哦,给。”
  全大头端起茶杯,一仰头便倒了一大口,刚一喝就喷了出来,大声骂道:“你、你这女人安的是什么心,是不是存心烫死我,好让你改嫁?这么烫怎么喝?倒霉娘儿们就是倒霉娘儿们。”
  她急忙拉起椅子上变黑的毛巾,沾了沾门后的凉水递给全大头,全大头急忙拿起来捂在嘴上,疼得嗷傲叫。
  “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  “不是故意的?我看你就是想害死我,你说,是不是想改嫁了?我可告诉你,只要我全大头还有一口气在,就不会放过你,你走到哪都要倒霉到哪。”
  “全大头,别这样,刚才还说呢?现在又开始发火了,一点都憋不住。再说了,这茶要是不烫能泡开吗?”
  全大头见麻三说得有理,便不做声,又夹起一筷红烧腐竹吃了起来。
  没多久,麻三把药都配好了,叫道:“来,把你的手拿过来给我看看。”
  麻三看了看,这才发现手又发炎了,上头流着油乎乎的黄脓水,一碰还能看见脓水在乱动,恶心得很。于是麻三拿起双氧水帮他消毒,直到露出白里透红的嫩肉后才放手,这可让全大头疼死了,但是他碍于面子,不肯叫,只得用那张大嘴咬着刚才擦脸的布。
  麻三觉得恶心极了,心想:真不知整洁,擦脸、擦手的手巾又塞到嘴巴里,这样不生病才怪。
  麻三把药涂好后,捆了几圈纱布并用绷带缠好,便起身告辞。
  “我去送送医生。”
  姜银低声地说了一句,想趁这个机会跟麻三多相处一下。
  全大头一听,急忙大叫了一声:“这黑灯瞎火的,你去干什么?我去就行了,我们男人的事以后少插手。回去把床上的东西整理整理,今天我要早点睡。”
  说完又端起一杯酒饮了下去,看起来喝得十分过瘾,麻三总算是明白点什么,在心中暗叫:不干不净,吃了没病,怪不得他这脑袋长得像被驴坐过一样。
  “不用送了,门口而已,还怕让人抢劫了不成。姜银你回去吧!”
  姜银抬起头望了望麻三,说道:“那你自己走好哦,我就不送你了。”
  “嗯,好。”
  还没等二人多说一句话,全大头就叫道:“姜银,别磨蹭了,过来陪我喝两杯。”
  “我不喝酒的。”
  全大头又冲着麻三说道:“进哥,你回去吧,我让我老婆陪我喝两杯,助助兴,哈哈。”
  说着便拉起娇滴滴的姜银坐了下来。
  麻三望了望姜银,心里有点不舍,心想:妈的!这么好的姑娘嫁给你真是浪费,你一点都不配。唉!但是有什么办法,毕竟人家是她的老公。
  麻三心灰意冷地走了出去,心想:等下吃完饭后就好好伺候姜银,想到这里他便快步走了起来,但身上的药箱子却像千斤大石头般,每往前走一步都感觉沉重。
  刚走到小巷转弯处,猛地听到有人叫了一声。他第一个想到的,是姜银,是不是全大头又蛮横的要对她做什么?
  他急匆匆地大步跑了回去,当他闯进了全大头的家门时,才发现二人正喝着酒,并没有他想象的那种场面。
  麻三突然闯入,倒把二人给吓了一跳。
  姜银急忙把手撤回,站了起来,全大头也看了看麻三,说道:“进哥,你这是干什么,我俩还没那什么温情永远呢!你这叫的是什么事啊?……真是的,破坏气氛!”
  说完一脸不耐烦的样子。
  “没、没那回事,我的手表好像丢了,不知道有没有掉在你家,真是对不起,打扰了。”
  全大头猛地望了望他的手,说道:“你的手表在手上不是吗?”
  麻三那时说的匆忙也没多想,低头一看,是,手表明明在手腕上戴着。“呵呵,不好意思,我戴错手了,不好意思!”
  说着便退了出去。
  姜银看了看他那窘相,忍不住捂嘴笑了。
  这时麻三相当后悔,直骂自己不争气,人家老婆你担心什么劲儿,自己只不过是个匆匆过客。
  麻三走回家中,这时孔翠刚做好一桌丰盛的饭菜,见麻三回来了,笑着说道:“你真会挑时候,我刚做好菜你就回来了,你是属狗的吧?”
  “哈哈,我的鼻子还没这么灵,只不过在全大头家就闻到了。”
  孔翠端着盛好水的脸盆走了过来,说道:“来,刚好有点热水。”
  说着便把毛巾放在旁边。
  麻三望着动作干净利落的老婆,心里感激不已。
  “还是老婆好,把我当成孩子在带了呢。”
  “呵呵,你们男人不就是个老小孩,一点都不知道要照顾自己。快点,洗好了来吃饭。”
  二人边闲聊边吃饭。孔翠不是个好事的女人,对自己的老公也是放一百二十个心,但是麻三就不一样了,他边吃边想着等下跟姜银约会的事,所以吃起饭来感觉特别的香。
  姜银其实是个很守家规的女人,但再好的女人也禁不起老公的不疼爱,得不到温暖的女人,心里总渴望能得到一点点慰藉,此时,刚好麻三出现,再加上一些安抚和关心,让姜银动了心,这点是全大头这个粗人无法给予的。
  她坐在全大头的对面,看着眼前的这个丈夫开怀畅饮、大吃大喝,心里总感觉上天对她不公平,自己这么服服贴贴地伺候,他却不能给自己一点温暖、一个觉悟的拥抱,除了供她吃喝和晚上禽兽般的做爱外,始终感觉不到这种夫妻生活有什么乐趣可口。
  他不在家时她就独守空闺,在家更要好好地伺候他,无论如何都无法让她感受到幸福,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欢乐。
  “看什么看?让你喝,你又不喝。不然,吃根鸡腿吧!再不吃可就没了。”
  说着全大头用筷子夹起鸡腿放在她的眼前,自己又撕了一块鸡皮,大口地吃了起来,看起来似乎永远都有好胃口。
  “我不想吃,你吃吧!”
  “你可真是的,放着这么好的鸡腿不吃,有福不会享啊!吃鸡腿补鸡腿,看看你瘦得跟只猴子一样,压在身上都不舒服了。”
  姜银无话可说了,望着他,真想吵一架。
  “不吃就算了,酒也快没了,去买一瓶吧!”
  她看了看瓶子,剩得不多,但全大头一瓶下肚,以他的酒量应该醉得差不多,整个脸红通通的,说话都有点不着边际了。
  “算了,别喝了,快秋收了,得准备、准备,你的手现在还发炎,也不能喝太多酒。”
  “发炎怎么了?不就是几亩玉米吗?几下就收完了,这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女人管,快去,还有个鸡屁股没吃完呢!”
  说着又拉了一块鸡皮吃了起来。
  “快去,愣在那里干什么?”
  “等一下我收拾完再去,你先喝家里剩下的吧!”
  姜银端着碗走了出来,她想,全大头喝完那瓶该差不多了。
  出了院门,一阵风吹来,她觉得挺凉快,甚至有点寒意,她双手抱胸向屋里走去。
  打开锅盖舀了一碗玉米糊,又在柜子里找了半瓶酒,拎着走了过去,走到屋里递给了全大头,道:“这里还有半瓶,再不喝就坏了。”
  “切,这酒怎么会坏呢?越放越好喝。不行,这是我爸放的啦,不能喝,过段时间,放久点,等过年时跟我爸一起喝。”
  “你不喝拉倒,外面这么黑,我怕。”
  全大头看了看外面,骂了一句:“妈的,什么鸟天气,这么快就黑成这样了。”
  “好、好,那我先喝着,你去洗洗吧!等下早点睡觉,帮我把水给温上。”
  说着抿了一口,嘴里发出“啧啧”的声音,看样子是越喝越带劲了。
  姜银知道全大头让自己洗澡准是又想干那事了,她心里虽然不想,但他是自己的老公,有什么办法呢?想到这里,她摸了摸下身,想起全进,现在都这么晚了,全进怎么还没来呢?会不会是忘记了?
  想到这里她边烧水边等着口哨声,一直等到自己把水烧好了,全进还没来,算了,看来男人都是这样,粗枝大叶的,不过不管怎么想全进都比她老公强、比他帅,比他会说话,反正什么都比全大头强。
  姜银走到外头掐了两朵月季花,回到屋里,把花瓣一片片放在大木桶里,慢慢地将衣服褪下,白晰的肌肤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模糊,流水般的曲线,就像美丽动人的画中美女般,两只白又大的素乳垂下,在高低不平的地面上倒映着。
  这时,四周静悄悄,只有厨房里蛐蛐在玉米梗里钻来钻去,不时唱上一段,清晰的声响却把整个夜晚弄得更加寂静。远处还有狗吠、鸡在树枝上挪动的声响,以及孩童昏昏欲睡前的哭声。
  姜银轻轻地浸入大木桶内,花瓣往水中四处飘散,温热的水气包围着她那像玉一般的身子,淡淡的月季花香袅袅升起,整个房间似乎都充满了香气。她伸手将水捧起,在身上淋着,并用手轻轻搓着身子,幻想着待会与全进见面的画面,脸上的笑容就像那月季花,羞涩通红。
  就在这时,窗口处忽然传来尖锐的口哨声,把木桶里的姜银吓了一跳,她急忙拿起放在旁边的浴巾,盖住肩膀,像是怕被别人偷窥似的。
  她竖起耳朵想听个清楚,以确定不是幻觉。这时又响起了几声口哨,姜银急忙地小声说道:“进哥,是你吗?”
  外面吹口哨的不是别人,正是麻三,见里面有反应,顿时应道:“是我,你在厨房吗?快点出来。”
  “哦,我在洗澡,等一下好吗?”
  “好、好,我在这里等着。快点哦!”
  姜银心里激动极了,没想到进哥可真是一个细心的男人,刚才还说人家粗枝大叶呢!
  她拿起浴巾迅速地把身子擦干,换上干净的衣服,对着镜子笑了笑,便往大门口走去。
  刚走到门口,就听到屋里传来全大头的叫骂声:“哪个龟孙吹口哨,都几点了。”
  之后他还说了些什么,姜银就听不清楚了。
  她看时间好像不允许,想着再找机会出去,所以还是先知会麻三一声。刚走到门口,麻三一把拉住她的手,在小手上亲了一口,说道:“小银子,你的手可真香。”
  “呵呵,刚刚洗澡的时候,用了几瓣月季花。”
  麻三呵呵一笑,说道:“你可真是一个有情调的女孩,嫁给他真是浪费了。”
  姜银听了这话心里开心极了,看了看麻三,虽然不是看得很清楚,但仍能想象他那帅到掉渣的模样,道:“对了,现在好像不行,全大头还在那里吃饭呢!我没办法跟你出去。”
  “管他的,你就说去买东西。”
  “不行,他会发疯似地到处找的。”
  姜银非常全大头的行为,急得不得了。
  “他喜欢喝酒吗?”
  这时麻三问了一句。
  姜银无奈地说道:“是,特别爱喝。每天都要喝上一、两回。刚才还要我帮他买酒,没买还不愿意呢!”
  麻三一听,拉着她的手说道:“那就好。来,你不是说他爱喝吗?现在就给他买瓶酒去,把他灌醉了就什么事都没了。”
  姜银笑了笑,说道:“呵呵,看你说的。那我去试试。”
  说着,她便往屋内走去,见着心仪的人,心情自然高兴了起来。走到屋子里说道:“老公,你的酒喝完了吗?”
  全大头一听姜银叫自己老公,嘿嘿笑了,说道:“今天怎么了?叫得这么亲,是不是想我了?来,让我亲亲。”
  说着就要把姜银拉过去,边拉还边说:“老婆,你今天可真香,怎么弄的呀?”
  “别拉我,你不是说要喝酒吗?我看你喝完了没有?”
  “没有,还有一点,不如我们俩先干一炮再说吧!”
  说着便拉着姜银,姜银洗得干干净净,就等着给麻三,哪里能让他这样。
  “呵呵,我先帮你买一瓶酒,一起喝两杯,气氛才好呀!”
  全大头一听,可乐坏了,拉着她的手说道:“还是老婆说得对。好,趁着心情好我再多喝一点,反正本来就已经喝多了。”
  他趁兴又端起酒一饮而尽。
  “你等着啊!”
  姜银说完,便趁机跑了出去。这时门外的麻三已经等不及了,一见她出来,顿时说道:“怎么样了?”
  “我现在就去给他买酒,看样子他喝不了多少就会醉了。”
  刚说完,顿时又撒娇般地说道:“坏了、坏了。”
  “怎么了?”
  “忘记带钱了,你看这……”
  “那有什么关系,我这里有。”
  麻三急忙从口袋里掏出钱,塞到姜银的手里,姜银也管不了那么多,拿起来就跑去买酒。
  这时全大头已经把那半瓶酒都喝完了,一看姜银又拿了一瓶,看着如花似玉的她,全大头心里头开心极了,便将两个小酒杯倒得满满的,端了起来。
  姜银眼见这么小的杯子要什么时候才能将全大头给灌醉,顿时从柜子里拿出两个大酒杯,说道:“来,老公,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,在外面受累了,在家里想喝就多喝点,别委屈自己,来,干一杯。”
  全大头感觉姜银突然间变了个人似的,对他这么好,心头一热,和她干杯后,就一饮而尽。
  “好、好,不委屈自己。”
  姜银也象征性地沾了一下嘴唇,顿时咳个不停,不停用手拓着嘴巴,道:“好辣、好辣,喝不了了。”
  全大头笑得前俯后仰的。
  “老公你帮我喝好吗?我自己喝不了。”
  “好、好,我帮你喝,别说这么一杯,就算是一瓶也没问题。”
  说着便端起她的酒杯一饮而尽。
  姜银看着他的动作心里十分开心,心想:快点让他喝醉,自己才好出去办事。
  想到这里她又倒了两杯让全大头喝了下去,白酒可不是啤酒,几杯下肚后,他感觉到火辣辣的,整个身子像是要烧了起来。
  “老婆该你喝了,我这样喝受不了的,你替我喝一杯。”
  “好,我喝一口,你喝一杯好不好?”
  再勇猛的男人也抵不过女人的媚惑,这么一说全大头顿时点头称好。就这样,一杯接着一杯,不知不觉已喝掉大半瓶的酒,全大头这个高大威猛的男人这时早已不省人事。
  姜银等不及,看了看墙上的钟,怕麻三等得太久,她把杯子放在桌上后,说道:“大头,你在这里等着,我去看看你的水好了没?等你洗好,我们就上床睡觉。”
  全大头勉强睁开双眼望着她,嘻皮笑脸地说道:“好、好,那你快点,等一下你帮我洗更好。”
  “好,怎样都行。”
  说着姜银便起身往外走去。
  刚走到院里,就听到里面发出“叽哩光当”的声响,看样子是全大头碰到桌上的碗筷了,还没等她反应过来,便感觉到身后有人冲了过来,此时,入秋的夜里,北风也猛地刮了起来。
  这风一吹,全大头可受不了,他感觉酒劲一下子全冲向脑门,扑通一声,便往地上倒去,姜银这时哪管得了他,关了大门便走了出去。麻三真是等急了,本来他就没穿外套,此时更冻得直打哆嗦。
  “等急了吧?”
  姜银这时倒觉得心里挺暖和的。
  “没有,不过,你有这个本事真不容易,难为你了。”
  麻三说着,便拉起姜银的手往大街上走去。这时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,看上去冷冷清清。
  两个人的影子被朦胧月光拉得长长的,像两个怪人似的。
  “分开走吧!人家看到了不好。”
  “怕什么,现在都没人了。”
  麻三说着便去拉姜银,姜银半推半就地顺从了。
  “还是你的小手暖和,刚才,我的心都凉了,还以为你搞不定那个全大头呢!”
  姜银一听,呵呵一笑,说道:“看你说的,我有那么差劲吗?他是什么脾气我是知道的,一喝酒就什么都晕了。我让他憋了几天,现在又说些他爱听的话,他就喝下去了。刚才他走到院里时,还倒在地上了呢。”
  “那你不怕他感冒?”
  麻三试探着问道。
  姜银笑了笑,说道:“感冒了,就去你那里买药,哈哈。”
  “有理、有理,还是姜银对我好,等一下一定好好伺候你。”
  两人说笑着就往小凉亭的方向走去,这时从右边的小巷里摇摇晃晃地走出一个人,正好碰上了二人。
  这可把姜银给吓坏了,原本就怕黑的她一下躲到麻三的怀里,麻三倒不是怕,而是怕别人说闲话,毕竟二人干的是偷偷摸摸的勾当。
  “哟,我以为你们是谁呢?”
  一个老婆婆的声音传了过来。
  “二奶奶,这么晚还没睡啊?”
  二奶奶望了望麻三和姜银,说道:“呵呵,老了,哪有那么爱睡,刚才在老怀家打了几圈,正准备回家。你们是……你不是孔翠吧?”
  姜银呵呵笑了笑,说道:“不是,二奶奶,我是姜银。我是来送全医生的,刚才让您老人家给吓着了,差点摔跤。”
  “没事,就算倒在人家怀里也没事,奶奶不会乱说的,你就放心吧!”
  “唉呀,二奶奶,我不是那意思,反正……”
  麻三急忙说道:“没事、没事,我们又没做什么事,怕什么?再说了,二奶奶才不会乱说。”
  说完,便对着二奶奶说道:“二奶奶,您就早点休息,我们走了。”
  “好、好,多懂事的孩子啊!”
  说着,二奶奶走两步又回头望两步地往家里赶去。
  两个人这回学乖了,便分开走着,过了十字路口,也没见到人,但姜银走在后面,却总感觉有人跟着,不时地往身后望去。
  刚过十字路口没多远,姜银便走上前去抓住麻三的手。麻三看了看,想说算了,反正这个时候也没什么人了,若是有,自己再谎称是帮人家复诊的。
  二人手拉着手,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小凉亭,这地方还真是有点凉,北风在这里显得更具威力,“飕飕”的刮着,像是一把把的柳叶钢刀,刮得肉疼。
  “你冷吗?”
  麻三扭过头问道。
  “冷。”
  虽然姜银穿了两件衣服,但她还是感觉有点冷。
  再走一段路就到小凉亭了,要是以前,这里别说有位子了,就是连走上去的小台阶上都坐着许多叽哩呱啦聊天的人,现在整个小土坡上则荒凉得像个乱葬岗,风吹着树叶,发出“哧啦、哧啦”的声响,就像是怪物在低啸……
  麻三把身上仅有的一件衣服给脱了下来,给姜银披了上去。
  “你冷吗?”
  姜银反问了麻三一句。
  麻三心想:真是的,现在这种天气,不穿衣服会不冷吗?但心中激起占有她的欲火,让他感觉不到冷。
  “不冷。”
  此时姜银也把自己的衣扣解开,麻三一看,顿时愣了,问道:“你要干嘛?”
  “来,用我的身子给你一点温暖吧!”
  说完,姜银便把扣子一颗颗解开。
  借着时露时隐的月光,麻三看得很清楚,姜银润滑的身子一丝不挂,月光好像在她的身子铺了层银子,看上去与她的名字非常符合。
  于是,他将手放在姜银那圆圆的乳房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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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OP Posted: 01-03 20:10 #42樓 引用 | 點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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註冊:2015-05-15

  第四回 疯语风波

  在月光的映照下,小山坡是迷人的,麻三抓起姜银的乳房猛吸了几口,淡淡的体香让他陶醉,但这里并不是个做爱的好地方,他随即抱起了她,来到凉亭,小心地把外套放在地上,还来不及铺好,两人便扑倒在地上。两只不大不小的奶子刚好合手,手上握着暖暖的乳房就像个暖水瓶,不但温暖了他的手,更暖热了他的心。
  他俯下身含着奶头亲了又亲,弄得姜银呻吟个不停,两只手忍不住搂住他的腰,好让那根粗大的东西塞进她的身体,把她的下身给暖热。可是麻三很坏,把她身上的衣物给脱个精光,用嘴巴在她全身上下亲了一遍,这可把她给痒死了,被激起的欲火就快要把她的身子给焚烧殆尽,但前奏却还不停地进行着。
  “小银子,地上凉不凉?”
  麻三这么一说,让姜银再也管不了那么多,急忙说道:“凉、凉,进哥,你快点到下面来吧!我快冻僵了。”
  麻三一听,心想:也是,这农历八月的,正值秋季,地上肯定凉得很。
  还没等他想完,姜银一把将他给翻了过来,他整个背接触到地面,尖叫了一声,道:“唉呀,可凉死我了。”
  姜银呵呵笑了几声,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,利落地把麻三的裤子脱掉,双手忍不住先抓住这根热狗上下抚摸,又冷不防地用嘴含住,这下可让麻三感觉整个身子都暖和了,她的小嘴就像一个温暖的小洞,每进出一次都让他感觉到酥麻。
  这时姜银的屁股正好对着麻三,麻三哪会放得过这个机会,便用双手托着她的屁股,张开嘴巴舔了起来。好嫩、好香,淡淡的月季花香弥漫在他的鼻腔处,当他的舌头进入鲜嫩的小穴时,才发现原来她的小穴里早已溢满了爱液,用舌头在阴唇周围轻轻地划着,就像是舌头与每个G点的亲密接触。她的嫩穴一下下紧缩着,嘴里还不停地发出淫叫声,两人都沉浸在这种69式的快感中。
  “进哥,进去嘛!下身好痒。”
  麻三越是听到她的哀求,就越是不想放过她,他故意把舌头伸得更细长,一下捅进了蜜穴里,姜银“啊”的一声脆嗲,整个身子都趴在他的身上,两只咪咪刚好夹住那根又热又长的大鸡巴。这次的接触带给麻三很大的冲击,两人的肌肤轻轻擦过,这种刺激可是前所未见。
  这时姜银再也受不了了,她扭动着屁股往麻三的脸上用力蹭了起来,麻三的舌头在里面故意乱搅起来,弄得她更加摇摆不已,感觉神魂颠倒,整个下身都不听使唤了。
  姜银总感觉自己身上的欲火无法发泄,她的手开始左右拉着,嘴巴不时地在麻三的大鸡巴上连亲带啃,弄得整个阴茎上都是口水。
  “小银子,再让你尝尝好玩的。”
  姜银还没完全从欢愉里跳脱出来,只见麻三从旁边的裤子里掏出了一根自慰器,推到中速,一下插进了她的阴道里,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种玩意,只感觉这根东西钻进去后又凉又长,头还在不停转动着,让她觉得身体里好像有条小虫子在抓啊咬的,有种说不出的愉快。这种快感让她尝到甜头,想看看麻三用的是什么东西,按感觉应该不是手指头,麻三的手指头她尝过,没有这般灵活。
  正当她想往后看时,麻三一把抓住她的咪咪,左一下右一下,抓了起来,这下让姜银整个身子都瘫软了,身子趴在麻三的下身不停抽搐着,忍不住浪叫着:“进哥,求求你了,放过我吧!好痒。”
  “呵呵,小银子要不要再快点?哥哥的鸡巴好痒,也帮我舔舔吧!”
  这一席话提醒了姜银,她顿时像一头母狮扑了上来,含着麻三那根又大又热的鸡巴亲了几口,将下身痒痒的感觉全都发泄在他身上。她的速度越来越快,弄得麻三也有点受不了了,手里拿着自慰器上上下下进出着她的阴道,姜银像发了疯似的扭动着香臀。
  麻三见姜银下身的爱液“沥沥拉拉”地落在他的身上,凉凉的,看来应该差不多了,顿时将身子往后一撤,举起大鸡巴一下给捅了进去,这下可把姜银的小嫩穴弄得热呼呼,让她感觉好极了。虽然心里还惦记着那会转动的东西,但还是这根热呼呼的鸡巴有人情味,她专心地享受这难得的性爱,心里想着和麻三一起玩乐的情景,感觉幸福正包围着自己。
  麻三把她的屁股抬起,用尽全力插了进去,洞里可真暖和,就像一个煤球炉似的。
  他越插水流得越多,水流得越多里头就越滑,他的大鸡巴也憋得很,感觉整个头就要爆炸了,痒得受不了,姜银两边的阴毛更被他快速抽动的动作给带进洞里,拉着发胀的龟头,真是痛并快乐着。
  姜银更是浪叫不已,她从来没有在老公身上得到这种快感,整个身子都快飘了起来,嘴里不停叫着:“快点,用力插,妹妹快受不了了。”
  麻三越听心里越痒,姜银整个身子像条橡皮筋似的,越拉绷得越紧,越紧挺入进出的速度越快。两人这时都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,姜银更是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,任由麻三摆布着。
  “进哥,快点,我的高潮来了。快……”
  说着姜银整个臀部猛的夹紧了起来,胀得麻三那快崩溃的大鸡巴被夹得受不了,顿时冲刺了几下,二人同时大叫了起来。
  “啊……”
  两具白光光、赤裸裸的身子紧紧贴合在一起,久久不愿分开。
  就在这时,忽然传来一个声音,好像是从树上掉下来的,麻三和姜银差点吓死了,心想:现在这个时候会有谁呢?难不成两人干的事让别人发现了?
  姜银急忙把衣服穿好,紧紧抱住麻三,麻三心里也很紧张,心想:要是让别人发现可就完了,丢人不说,以后可真是无脸见乡亲父老,说不定全大头还会找自己拼命。
  他越想越害怕,姜银小声说道:“我们没有听错吧?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啊?”
  “不是吧?好像是从树上掉下来的,听起来重量可不小,不是人会是什么呢?”
  麻三也顾不了那么多,睁大眼睛向四周望去,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,但此时月亮也不争气,躲进了云层后面,让他什么也看不清。
  于是,他拉起姜银的手,说道:“小银子,这样吧,我们快点回去。要真是别人看到了我们之间的事,可就有口难辩。”
  姜银刚刚做完爱,还没来得及回忆就得赶紧离开,心里虽然很不舒服,但也没有办法,便跟着麻三一起往山坡下走去。
  至于他们刚刚听到的那个声响,是有个人恰巧路过,不过这人不是别人,正是村里坏得冒烟的铁蛋。今天他喝得酩酊大醉,但麻三的声音还是听得挺清楚的。
  当他经过小凉亭时,刚好听到熟悉的声音,应该是干那事的声音,便醉醺醺地走了过来,瞧见麻三正用自慰器帮脱得精光的姜银自慰时,可把他给乐坏了,一时兴起便爬到树上,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,但天公不作美,他看着、看着,月亮被云朵给挡住了,于是想靠近点看,二人这时刚刚高潮,还没做好准备的铁蛋一下子从树上掉了下来,这才出现了刚才那奇怪的声音。
  麻三两人走在前面,铁蛋跟在后面,隔着几丈远的距离,月黑风高的,好像故意为麻三二人做掩护,直到分开的时候,月亮才探出头来。麻三看看四周没什么人,这才放下心来,反正要到家了,他不禁想坐下来好好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,让山风吹掉身上淡淡的月季花香味,不然让老婆嗅到就解释不清了。
  正在这时,麻三听到不远处有些声音,便往身后望去,这一望顿时发现一张黑不溜丢的脸就在他的脑袋后面,可把他吓死了。
  “嘿嘿。”
  一声冷笑,夹杂着一股酒气,迎面扑来。
  “你是谁啊?”
  这时后面的这人,一下子跳了出来,说道:“全医生,你的功夫不错。我……我算是见识到了。嘿嘿……”
  麻三一听,顿时愣了,心想:怎么会是这个家伙,糟糕,这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,万一真把消息散布出去,那可就不好办了。
  他只好笑着说道:“看你说什么呀?什么功夫了得,你喝多了吧?”
  “这你就猜错了,我再喝个一、二斤都不成问题。我现在是想向你借个东西。”
  说话间他有点站立不稳,在麻三面前来回晃荡着。
  “什么东西啊?”
  麻三想套套看他知道了些什么?好想出对策,不然自己就吃大亏了。
  “就是你插到人家身体里的那个东西,嗡嗡响的那个,我虽然不是女人,但是也能感觉到那东西转着不错。怎么样啊?”
  “哦,那么说,我们刚才的事你都看到了?”
  麻三问着,两只眼直愣愣地望着摇摇晃晃的铁蛋。
  “看到了、看到了,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的。就是你老婆,对,那是你老婆吧!哈哈,还挺配合的,白花花的看也看不清楚,反正,是挺好看的。”
  麻三一听,哈哈大笑了起来,心想:还好!只要你以为看到的是我老婆就好,这样一切就好说了。
  想到这里,麻三乐道:“铁蛋,既然你也看到了,我就不瞒你说了,那个东西确实是个好东西,不过那东西价格不菲,不能白送,要是你真的想要,还是得稍微付点钱的。”
  麻三说完便把手伸进口袋,作势要拿东西出来。
  铁蛋一听,拍着口袋说道:“看你说的,不就是钱吗?那好说,我家最不缺的就是钱。你说我老少都不用操心,钱正愁没地方花呢!说吧,多少钱?”
  麻三一看,心想:自己东西进了这么多,也不光是为了自己用,就算要用也用不了那么多,不如自此打开销路,让大家都感受一下性爱的乐趣吧!
  “二十块钱一个,你要是想要就拿去,要是不要,就算了。我还不想给你呢!这村里的女人都知道你可不是什么好人,我还怕你用这个祸害更多的少妇呢!”
  铁蛋一听,哈哈大笑了起来,道:“你真是我,不过,我也没你们想得那么坏,我也不是见了女人就上,没什么地方吸引我的,就是白给我,我也不上的。”
  说着他掏出一支烟递了过来。
  麻三看那烟扁得跟四季豆似的,谁会想抽,顿时推了推,说道:“我不抽烟。时间不早了,你要是现在想要的话,我就给你,要是想改天再过来也成,反正,我家里有货。”
  “好、好,不过你可别赖帐。”
  “那可不一定哦!或许你今天看到了什么,明天就不记得了。”
  麻三边说边望着他那鼓鼓的钱包。
  “好,那我先给你。”
  说完便拿出二十块钱递了过来。
  这家伙还真是有钱,居然这么爽快。麻三急忙把口袋里的自慰器拿出来,故意在铁蛋的衣服上擦了擦,说道:“这么好的东西,让你先感觉一下。”
  铁蛋哈哈大笑了起来,道:“你、你这个医生真是的,什么都开玩笑,我可不是同性恋,要插,你自己找男人插去。”
  说完便拿起手里的自慰器往家里走去,边走边唱着:“我的情妹妹哟……你是否在想哥哥呀……”
  麻三手里拿着二十块钱敲了敲门,叫道:“翠,翠开门啊!”
  孔翠这时正害怕着,一听到丈夫的声音,顿时下了床,穿着睡衣就跑了出来。
  拉开门看见麻三便抱了上去。
  麻三没想到老婆竟然做出这突如其来的举动,顿时愣了。他怕孔翠会闻出什么味来,不敢去抱她。
  孔翠抱着他哭了起来:“你说一会儿就回来的,怎么这么久?刚才可把我吓死了。”
  麻三一听,顿时愣了,道:“怎么了,什么事又把你吓死了?只要有我在,不用怕,来了大鬼我抽他的筋,来了小鬼我砍他的头……”
  麻三的话逗得孔翠咯咯直笑。在他的胸前拍打着,说道:“看你说的,刚才,有人来敲门,我以为又是那个疯婶子来了,刚走到门前就变成了鬼音,呼呼的隔着门缝吹,还有红丝巾在飘着,那不是鬼是什么呀?”
  说得麻三也感觉到背后凉丝丝的,正在这时,忽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。
  “啊!”
  麻三吓得大叫一声,这才发现后面站着矮矮的铁蛋。
  铁蛋手里正拎着一个东西,乐呵呵地说道:“医生,不对,你刚才不是和孔翠在小凉……”
  小凉亭还没说出来,麻三就朝着他的肚子踢了一脚,说道:“鬼,快跑。”
  孔翠一听是鬼,吓得跟着麻三往家里跑去;喝得醉醺醺的铁蛋也是个胆小鬼,一听有鬼,也吓得掉头就跑,边跑还边喊着:“天灵灵,地灵灵,降妖除魔我最灵。”
  顿时,路上没了动静,麻三进了屋里,才放下心来,心想:幸好把铁蛋给吓跑,不然他非说漏嘴不可,后果就不堪设想。
  回到家里的孔翠把刚才听到的声音和麻三又说了一遍,麻三安慰着她说什么鬼啊魂的,都是自己吓自己的,是不存在的事。
  此时惊魂未定的孔翠抱着丈夫倒也没觉察出什么不对劲,二人迷迷蒙蒙地就睡了过去。
  正当二人还没完全睡着的时候,听到路上又有人哭了,声音不像是婶子,再说了,厚厚也会好好看着母亲,不可能再让她出来吓人。
  这时哭声越来越近,好像就在门口的样子。麻三也听得真真切切。现在他只好打肿脸充胖子,手持着棍子就出了门,孔翠也穿着衣服跟了出来,说道:“要是不行,就快跑,别弄到鬼上身了,那我可怎么办啊?”
  麻三安慰她道:“放心,我阳气重,没事的。你进屋吧!”
  “不,我要和你生死与共。”
  孔翠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下定了决心。
  麻三心里也觉得奇怪,这村子最近怎么老出现这种怪现象,动不动就闹鬼,弄得他们不得安宁。
  他刚走到门口,就听到门口传来女人的惨叫声。
  “你不好好在家里守着,跑出来丢人现眼,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。”
  麻三拉开门缝一看,月光下,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被二麻子抓着头发往村中的大街上走去,而这半夜哭闹的人竟是二麻子买的那个老婆——风妹。真是稀罕了,这女人为什么总喜欢跑到自己家门口呢?麻三心里好像总有个迷团解不开似的。
  不过这时他也顾不了那么多,刚才与姜银做了一回,弄得全身疲惫,只管搂着老婆昏昏睡去,而孔翠被人抱着,倒也睡得挺踏实。
  一直到第二天,麻三猛地闻到一股香味,“飕”一下坐了起来,一碗浓浓的鸡蛋卤面正摆在面前。
  “该起床了,刚才有个病人,我说你出去了,等一下就回来。”
  “那多不好,人家看到我在家的话,会怎么说我啊?”
  “怕什么呢?那人不是别人,是全大头,你不是不喜欢他吗?”
  麻三一听,精神全来了,全大头?他怎么病了?他猛地想到昨晚他们使计把全大头灌醉之后,他还追到了院里,姜银从院里出来的时候,也没把他搬到床上去,莫非他感冒了?
  “哦,那我有空再去他家看看。那人就是不知悔改,说什么也不听,不让他抽烟、喝酒,还是抽个痛快、喝个烂醉,没救。”
  “呵呵,快吃吧!说不定等一下又会有人来了呢!”
  麻三想想也是,趁着面条还热着,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,老婆的手艺就是好,边吃边看着孔翠,弄得她都不好意思了起来,便扭着小屁股到厨房收拾东西了。
  麻三刚放下碗,姜银就来了,麻三一看,心里“咯登”一下,以为出了什么事,刚想去拉她的手,却见她身后出现了一个男人,鼻孔还塞了两团面纸,看来病得不轻。
  “大头,来了。”
  全大头用手摸着大大的脑袋,翻了翻眼说道:“是,又给你送钱来了。你这小子可真好命,我们跑多远财还求不来,你倒是让我们自己送钱给你。”
  麻三一听,笑着说道:“唉,没办法,命运,谁让你没生到个好人家。认命吧!不过你有这么好的老婆,这一辈子该知足了。”
  说着麻三看了看姜银,姜银羞得满脸通红,噘着小嘴,望着油嘴滑舌的麻三,但是心里欢喜极了,不管麻三说的是真是假,她都听得心里暖和。
  “我那倒霉娘儿们,我看她知足还差不多,连我都伺候成这样了,有什么好的,长得好看有什么用,到了七老八十还不蔫得跟老茄子似的。”
  言语间全大头没有一点疼惜的样子。姜银被气得在他的头上狠狠打了一掌,这一掌,可把刚刚从厨房里出来的孔翠给逗乐了。
  “哟,姜银你还真狠,舍得啊?”
  姜银看了看如花似玉的孔翠,说道:“有什么舍不得的,他就那德性,不懂得疼惜人,不像你们家全进,把人伺候得好好的,不知道让多少人羡慕。”
  孔翠一听,脸也红了,说道:“你没跟过他,你不知道,他的缺点一箩筐,说都说不完呢!”
  全大头气不过,摇着大脑袋说道:“别说这些没用的话,不对你们好,你们能活到现在?不赚钱给你们,你们吃什么?天天吃馒头,不死才怪!在家里舒舒服服的多爽,却没伺候好我们,我看你们是太安逸了。让你们去工地里吃吃苦就知道了。全进,别那么多事了,没事快给我打一针,这个头,疼死了。”
  麻三心想:全大头真是个冤大头,我去外面干你老婆,把你扔到院里,你不感冒才怪。不过这种人,就该受到这种惩罚。
  “来,我看看,你这病,一个没好又加一个,我看这个秋收你是赶不上了。”
  麻三故意说着。
  全大头说道:“那你帮我杀几棵,我请你喝酒、吃狗肉。”
  “呵呵,我没你那么狠心,我从来不吃狗肉,倒是你那腿上的肉切下一点给我还差不多,哈哈。”
  全大头一听,伸出手在麻三的背上拍了一下,说道:“你这家伙,说话还不忘损人。不和你说了,快点帮我看看。”
  姜银望着幽默的麻三,心里却老想着昨晚的事,多么美好的夜晚,多么销魂。
  她又想起了那个头会转的自慰器,心里便开始狂野起来,打算找个机会再找全进享受一次那种感觉。
  望着麻三熟练的针法,很快就打好针了,姜银依依不舍地走了回去,临出门前,还深情地望了麻三一眼。
  麻三非常明白她的想法,但是孔翠还在身后,他不能有过多的反应,急忙低下头,拉起孔翠的手往院里走去。
  孔翠推了一下麻三,说道:“诶!那姜银看你的眼神不对劲,是不是真对你有意思啊?”
  麻三一听,急忙说道:“瞧你说的是什么话呀?人家怎么了吗?让你吃这股子干醋。”
  “我就是见她看你的眼神不对,我可告诉你,你不能移情别恋啊!”
  麻三看着她说道:“看你说的,老婆这么漂亮,我哪会移情别恋啊!你别出轨就万事大吉了。”
  “切。”
  说着两人往院里的竹椅走去。
  这时外面传来不少车声,好像很多人似的。
  麻三问道:“今天是不是赶集了?”
  “呵呵,现在都快中秋了,赶什么集,现在应该是要回家的人都回来了吧!村里大部分的人都在同一个工地上啊!你这人真是的,净装糊涂。”
  麻三知道自己哪里是在装糊涂,而是压根不知道。
  “哦,是,看来今年肯定是个好年。走,去看看。”
  “就是村子里那百个人有什么好看的呀?你这人,以前都不好交际,现在大概也没几个人会理你。”
  “听你说的。”
  说着两人向外面走了出去。
  “走吧,反正我也闲着没事干,跟着你出去逛逛吧!”
  大白天的,十字路口上的人还真不少,来来往往、又说又笑,看起来都像家里有喜事似的。
  “全进,又出来了,看你天天忙的。”
  村里的人都乐呵呵地看着他,有些是麻三认识的人,当然更多是不认识的人,小孩们在大人的怀里钻来钻去,好一副天伦之乐的画面。
  “呵呵,是,今天看大伙儿都从外面回来了,以为赶集呢!”
  “是啊,现在过秋了,不回来,家里的重活,女人、孩子干不动啊!”
  “叫叔叔,以后跟你叔叔学医去,看看他们这小日子过得多舒坦,不愁吃、不愁穿的。”
  麻三心想:是的,像我这样的痞医可真舒服,不但不愁吃喝,还不愁女人,哈哈。
  他心里乐得像开了花似的。
  “二爷别给戴他高帽子了,再说两句,他都要飞上天了。”
  孔翠说着,手挽着麻三的手没舍得分开。
  二爷看了看,笑着说道:“哈哈,这人有能耐就不怕夸,夸夸他或许可以给他更大的动力,说不定,将来他就成为我们这村的榜样人物呢!”
  “是不是人物都无所谓,只要能保这一方平安,就知足了。”
  不远处,一群妇女们也在闲聊,一阵阵开怀大笑,看样子说得最起劲的就是铁蛋他老婆,也不知在说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,弄得几个少妇们都低着头,像密谋什么似的。
  就在这时,从村子中间跑出了一个女人,披头散发、慌慌张张地往十字路口跑来。
  “看,这个全银柱家的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?”
  村里的一个长辈说着。
  二爷望了望,说道:“唉呀,这人,就得信命,我看这事也玄,一家子出了那么多事哪里还不疯?要我,早就气到归西了。”
  “二爷,你可别乱说,什么话。”
  “哈哈,没事、没事,我这命硬,都到鬼门关那报到过几次了,人家就是不收我。”
  正说着,只见樊美花边跑边喊了起来:“还我钱来,我看你往哪跑。我可告诉你,你要不把钱给我,看我怎么报复你。”
  说着就跑了过来,一把抱住二爷,大声哭了起来:“银柱,你这个老不死的,怎么舍得丢下我,那天铁蛋亲我的事真是对不起你,现在只要你回来,钱全都给那骚狐狸精好不好?算是给她的赔偿,我们家还有厚厚,一家人好好过日子,行不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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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OP Posted: 01-03 20:10 #43樓 引用 | 點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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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五回 秋间闲事

  二爷一听,顿时咧起大嘴说道:“我可不是你们家银柱,快点放开我。”
  说着便伸手去推她,可是樊美花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,双手搂着二爷的脖子说个不停。
  不远处,全厚厚也从家里跑了出来,他对母亲的行为真是没办法,大步跑了过来,可旁边的一个人忽然发火,一下子从几个女人中站了出来,也朝着樊美花跑了过来。
  还没等厚厚走到,这女人便一把抓住樊美花,连撕带打了起来。
  “我让你个疯娘儿们乱说,谁亲你了,看看你那股骚样。”
  樊美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一手搂着头发花白的二爷,望着这突如其来的女人。
  “我们铁蛋对我那么好会亲你?你这不要脸的臭娘儿们,看我怎么收拾你。”
  旁边的几个女人忍不住笑了,叽叽喳喳说个不停。
  这时二爷终于解脱了,不停咳嗽着,厚厚也跑了过来,拉开铁蛋老婆,说道:“你若是再打我娘一下,我非废了你不可。”
  此时厚厚气势汹汹,眼露凶光,但铁蛋老婆也不是好惹的,见全厚厚来了,顿时扑上来打了起来,但铁蛋老婆再厉害,也还是个女人,全厚厚用力一推便把她推到地上。
  这下铁蛋老婆可发火了,从地上坐了起来,拍拍身上的土,往家里跑去,边跑边吼着:“全厚厚,你们一家都不是人,有种你别走,看我家铁蛋怎么收拾你。”
  “去,你去,我倒要看看你们家那矮子有多大的本事?看看谁没种?”
  铁蛋老婆大声吼道:“你就是没种,你们家一看就是绝种的命,三代单传就到此为止了,你这一辈子别想生出个种!”
  “有种别走。”
  说完全厚厚就要过去打她。
  铁蛋老婆一看这小子像没命似的跑了过来,顿时吓得跑走。
  这时拐弯处一阵突突响,铁蛋老婆立刻站在大马路中间,叉着腰扯着嗓子喊了起来:“来,你有种就过来吧!”
  来的不是别人,正是开着车准备去拉砖的铁蛋,他万万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会出现这种情况,一看老婆站在路中央,顿时大叫道:“你这个倒霉娘儿们怎么搞的?站在那里干什么呀?快点让开。”
  “你老婆被人欺负了,你还吼我。快点下来,把这个全厚厚打一顿解解气。”
  铁蛋没办法,气呼呼地下了车,问道:“干嘛呀?在这里丢人现眼。”
  令大家没想到的是,这时樊美花急跑了几步,说道:“铁蛋,我知道你肯定不是负心汉,现在我们家银柱不要我了,你不会不要我吧?”
  村里的人一听,都在心里偷偷乐着,平时那么要强、霸道的樊美花,现在竟变成这个样子。
  铁蛋急得直跺脚,望着村中的父老乡亲,真是百口难辩,急忙说道:“我说樊美花,你别在这里乱说话行不行?自己疯了还来玷污人家的清白,我告诉大家,我铁蛋可是行得正、站得直,别听这疯女人乱说。”
  全厚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,想拉起樊美花回家去,但这下铁蛋老婆倒不愿意了,说道:“怎么了?没种了吧?看你们一家人都是窝囊废。好了,这回就饶了你,想滚就滚,别在村里丢人。”
  全厚厚哪里受得了这些话,猛地跑过去,朝着她的脸打了一巴掌。这一下打个正着,全厚厚打完扭头就走。
  铁蛋看了看厚厚,没敢过去,愣在一旁的铁蛋老婆也朝铁蛋的脸上打了一巴掌,说道:“你这个没用的东西。”
  铁蛋被这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,但他明白,万一和樊美花的事让大家知道了,好说不好听,再说,这事要是追根究底,自己也不好向老婆交代。
  想到这里,他推了一下她,说道:“别这么多事,一个疯子的话也信,真是服了你。快点回去,我还要去拉砖呢!”
  说完便上了车,开车走了。
  这一回可把铁蛋老婆给气坏了,望着奔驰而去的拖车破口大骂。
  村里的人都被弄得糊里糊涂,等一切平静了,众人该回家的回家,该闲聊的就继续闲聊。
  这时田里的玉米都变得金黄金黄的,一看便知是个丰收年,玉米个大粒饱,趁着骄阳,被照得金光闪闪。
  男人们回来了,都拎着锄头下田收起玉米,当然孔翠家也不例外。孔翠从柴房里拿出锄头,在石头上熟练地磨着,麻三倒是不知道该做什么,说实话,他还不知道这玉米该怎么砍呢。
  “你呀,还是在家里看着吧!我自己去田里收玉米就行了。”
  麻三虽然不想下田,但是身为一个男人,他怎么忍心让这么漂亮的老婆下田呢?
  于是便说道:“翠,我也跟着你去吧!反正现在又没有病人。”
  孔翠呵呵一笑,道:“你有这分心就不错了,我可没指望你帮我杀玉米。”
  “不行,我也要去,能收一棵是一棵。走吧!”
  麻三非要去,孔翠也没办法,只好和他一起下田。到田里的路途中,看到村里的男人,有的拉车、有的赶毛驴,还有赶牛和马车的,全都来来回回地走在这乡间小路上。有的人为了省事,拎着一葫芦的水,还有的人更绝,用篮子把馒头、咸菜都给带上,想好好干个够。
  “全医生,你能下田可真是稀罕。”
  “呵呵,对啊,现在就是要锻炼、锻炼,不然,都快没力气了。”
  村民们互相打着招呼,高高兴兴地下田,麻三看着村里这股丰收的气氛,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开心。
  “对了,翠,我们的地在哪里呢?”
  “就在前面那棵老槐树旁,我们的地最容易找了。”
  麻三望了望前面的老槐树,笑着说道:“呵呵,这地方还真好找。”
  说完便加快速度跟着孔翠往田里走去。
  这时,人们就像占领国土般,一个比一个勤奋,像是恨不得今天就把玉米全都杀完一样。
  “看看这家,一天就收得差不多了。”
  孔翠望着路旁的那家,只见男人弓腰搭背,整个身子就像一把绷紧的弓箭一样,一直往田里头射去,他一锄头、一锄头地砍着,每次都能砍掉一棵,看上去挺利落的。
  “我们的地要几天才能杀完?”
  麻三望着大片的地问道。
  孔翠笑了笑,说道:“加上我们爸妈的地,总共不到八亩地,大概两、三天就可以做完了,但现在我们两个一起下田,或许可以更快。”
  “孔翠又下田了?让老公下田不就行了?”
  “哈哈,我老公不是干这事的料,只是今天他在家里没事,非要到田里帮忙。”
  这是一个中年妇女,麻三不认识,但是她身旁的女孩却让他眼前一亮,这女孩挺漂亮的,白白净净,看上去十分惹人喜爱。
  “的确是,你丈夫那是捞钱的手,干不了这种粗活。”
  这时女孩看了看麻三,又冲着他笑了笑,这一下可把麻三弄愣了,无缘无故地冲自己笑什么呀?难不成认识他?
  他回笑了一下。
  “这是你女儿啊?长成大姑娘了呢。”
  “是,在外地上学呢!刚好过暑假,回来了哪能不下田,多个人手也好。”
  孔翠笑呵呵地望着这女孩,心疼地说道:“看你女儿长得多好看,怎么忍心让她下田干活。到时候找到个城里的姑爷,就不用让你在这干活了。”
  “就她那样?我不稀罕,还是在这里舒坦点,城里再好,也没这里住得踏实。”
  “妈,说些什么呢?到时候,我就给你找一个城里的姑爷,让你享福去。”
  这女孩说话倒是直来直去,弄得几个人都笑了。
  “你就别找城里的姑爷了,要是能找个像全进这样的老公,我就心满意足了,你看看他们多幸福,又不像别人要到外面打零工,在家里安安生生多好。”
  孔翠越听越高兴,说道:“别这么说,再说都不好意思了。好了,你们去忙吧!
  我家的田到了。“就这样,孔翠和麻三到了田地,把锄头放在地上。孔翠把白毛巾搭在脖子上,说道:”老公,这样,搭在脖子上,不然天樱上的花粉落到脖子里痒得很。“
  麻三也跟着照办,这时孔翠又扔了一只手套给他,说道:“把这个戴上,不然手马上就会磨出泡了。”
  “那你呢?你那手不用戴吗?”
  “我戴一只就行了,家里只剩一双,你一只、我一只。”
  说完便弯下腰,用手搂住一棵玉米举起锄头砍了下去。
  平时看来软弱无力的孔翠,现在干起活来却是非常利落。麻三学着她的样子,但怎么做都不顺手,发着寒光的锄头老是往脚上跑去。
  “看来这个兵器不听使唤,脚总感觉凉丝丝的。”
  麻三边砍边说,把一边的孔翠乐得哈哈大笑。
  “那你可得小心点,不要玉米没砍着,倒把脚趾头给砍了下来。”
  “放心,砍下来我们今天晚上吃酱猪蹄。”
  二人边说笑,边干着农活。时间过得很快,此时麻三跟孔翠已拉开了距离,麻三怎么也赶不上孔翠的速度,活生生落后了一大截。
  麻三浑身痒痒的,心想:这农活可真是不好干,这干一天不累死才怪。
  正在这时,远处传来一阵自行车的刹车声,停在孔翠家的田旁边,麻三没注意,路口的女孩叫了起来:“进哥,有人来了。”
  这么一叫,让麻三停下手边的活,望了望是小霞,便大叫了一声:“小霞,你怎么还在这里玩,不下田干活去?”
  “那活我干不了,刚才路过你家,有人找你。快点回家看看吧!”
  “哦,好、好。那你先回去,我马上就好。”
  小霞又催促道:“你先回去看看吧!”
  孔翠也站起身,看了看小霞,冲着麻三说道:“你回去看看吧!看谁来了,我马上就弄好了。”
  麻三看了看孔翠,把锄头收拾好,从田里走了出来。小霞还是穿得那么性感,大大的奶子似乎要爆出来一样,鼓鼓的惹人眼馋。
  “走,你带着我吧!这个车子太大了,我不方便骑。”
  麻三为了赶紧回家,一搭腿,载着小霞便往家里赶去。
  一路上和风吹来,有种说不出的快活,他在家里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。
  小霞在他后面轻轻地拍着说道:“看你,这活也是你能干的呀?弄得身上脏死了,等一下,我给你烧锅水,好好洗一洗。”
  麻三一听,道:“我回家还有事,怎么也轮不到你为我烧水,回家让你嫂子一起烧就行了。你呀!该干嘛就干嘛去。”
  “看你说的,我呀!就是要好好地伺候你,怎么样啊?”
  麻三一听,扭头说道:“你这个小霞,调皮。”
  说着又加快速度往家里去,刚到大门口只见大门关着,顿时问道:“你不是说有人来了吗?在哪里啊?”
  小霞下了车,把门打开,自己先进去了,说道:“就是我呀!怎么?不高兴?我是怕你累,所以才叫你回来的。”
  说完,小霞又蹦又跳地走了过来。这可把麻三气坏了,心想:家里的农活那么多,让老婆自己一个人干多累啊!现在还有空开这种玩笑,真是太气人了。
  “要知道是你,我就不来了。”
  说完,他一下就把车子推倒,车子倒在地上,轮胎就这么“呼啦、呼啦”的转着,这下可把小霞给吓着了,顿时哇哇大哭了起来。她这一哭让麻三不知该怎么办,心想:这女人真是的,怎么都来这手,不哄的话,人家还以为一个爷们欺负小女生,说不定还以为他骚扰她呢!这可怎么办啊?
  “人家就是看你干活心疼你嘛!原本我今天中午就走的,就是想看看你,看能不能伺候你一回,没想到你竟然这样对我,我图个什么呀……”
  麻三明白了她的心意,顿时说道:“好了、好了,小霞,别哭了,会让人家看笑话,走,既然都来了,就进屋去吧!”
  说完便扶起车子往家里走去,小霞见麻三不气了,便多云转晴地笑了起来。
  “我去给你烧水。”
  语毕,小霞跳着去厨房里烧水,不一会儿烧了一大锅水,还把水给弄到大盆子里。
  麻三好好地洗了个澡,觉得非常舒服,小霞见他高兴,便百般诱惑,终于把麻三给弄到了床上,小霞是个小欲女,一想到要到城里上班,便想让他好好地伺候自己一回。
  正当二人缠绵得死去活来时,大门一下子被推开,二嫂两口子扶着一个人走了进来,原本就小心翼翼的麻三,一听到院子里有动静,想起身下床,但小霞还没玩够,非得缠着麻三多搞几下。
  这时,院子里的二嫂大叫了起来:“大兄弟,你在家吗?快点出来。翠的脚被锄头砍到了”麻三一听,感到相当心疼,老婆在田里干农活,自己却有闲情打炮做爱,真是太没良心了,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。他立刻跳下床,收拾好衣服应道:“来了、来了。”
  当他走到院子时,发现孔翠的脚血淋淋的,应当是隔着鞋子砍了进去,看上去十分严重。
  “没事,嫂子,一点伤不要紧的。”
  孔翠的脸显得苍白,没有一点血色,看起来疼得不轻。
  “还没事,看看,再用力都砍进去了。这事那么急干嘛呀!慢慢来就好。”
  “嗯,以后我会注意的。”
  麻三把老婆的伤口清理好,缝了五针,这才把脚给包扎好,二嫂子看着心疼得傲傲直叫。
  “大兄弟,你可真够狠的,这皮都敢缝,要是我早就吓晕过去了。”
  孔翠心里更是害怕,没想到这缝肉竟缝到自己身上了,但打了麻药的她竟然没有一点感觉,等到麻三包扎好了,回头一看脚上缝的线,顿时晕死过去。
  “看看,我老婆就这点胆子。”
  二嫂子不禁乐了起来,道:“好了、好了,没事就好,我得回去了,你二哥自己也忙不过来,先走了。”
  二嫂说完便走了,这时,小霞帮着麻三将孔翠抬到屋里,等一切都弄妥当,才终于吁了一口气。
  小霞觉得自己是多余的,便告了辞,说要到城里打工,有时间会来看看麻三;麻三也没多送,扭头就回到家中。
  就这样,麻三待在孔翠的身边不知过了多久,孔翠终于醒了过来,望着她苍白的样子,麻三十分心疼地道:“翠,别下田了,下午开始我下田,你在家里帮我做饭就行了。”
  孔翠挪了一下受伤的脚,说道:“得了吧!这活可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学会的,杀了玉米,还有大把的事情要做。你哪里能干得了?等我的脚好了之后还能干,大不了干慢一点,没关系的。”
  麻三摸着孔翠那瀑布般的头发,心疼地将她搂向自己怀里,说道:“这样吧,看村里有没有收玉米的人,让人家包算了,这样就省事多了,你也可以好好休息,我赚了钱刚好给人家。”
  “呵呵,赚钱不容易,才这点事就要给人家赚,那多不好,我还想盖洋楼,买自行车呢!”
  孔翠一脸幸福的说着。
  麻三拍了拍她的头,说道:“盖洋楼也不在乎这一点钱,只要能轻松一点,比什么都好。好了,就这样,这回你得听我的,不然脚发炎就麻烦了,别变成瘸子了。”
  “怎么,变成瘸子就不要我了?”
  “哪里,你躺着不动我也要你。”
  “呵呵,你就贫嘴!”
  二人说说笑笑,麻三更破天荒地做了一天的饭,虽说不上好吃,但是比不能吃要强得多了。
  到了晚上,麻三向村长打了个招呼,说他们家的地现在忙不过来,看看谁家想承包下来,把玉米收了,一亩二十块钱。
  村长是个老好人,马上就广播了起来,村里几个挂着广播喇叭的地方,被村长的声音喊得大响。
  麻三也兴冲冲地回家,等着有人来承包他家的田地。回到家里看见孔翠有点不乐意,说二十块是不是高了,自己一天才赚多少钱;麻三则觉得这样省时又省力,再说,玉米包杀、包剥、包拉才二十块,不算贵了。无论如何,话都说出去了,想改也改不了,只好等着有没有人要接这活了。
  整个晚上一个人都没有,孔翠急了,便拉着麻三说道:“老公,你说是不是二十块一亩少了点,不然怎么到现在都没人来问?”
  麻三心里也急,今天马上就要过了,田里的活可耽搁不起,错过了播种小麦的时机,会直接影响到下一年的产量。
  想到这里,他变得更加急躁不安。
  “要不,再去村长那里说说。”
  孔翠又说了一句。
  麻三想想还是算了,二十块也够了,有人弄就弄,没人弄自己干,自己一个大老爷们,就不信连这个都弄不完。
  “没关系,要是真没人包,我就下田,这点力气活不算什么。”
  孔翠看着丈夫说得气势汹汹的,“噗”的一声笑了。
  “呵呵,你有这分心就不错了。要你去下田,我还不舍得呢!可不能把你这只赚钱的手给累着了。”
  说完便妖媚地看着他笑了。
  就在这时,院子里的鹅“嘎嘎”叫了几声,不用说他们也知道是有人来了。
  “有人吗?”
 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了,麻三顿时应了一声:“有,谁啊?”
  一个不高不低的声音道:“我,厚厚。”
  “哦,来吧、来吧!”
  他把脸转向孔翠说道:“厚厚来了,不会是他妈又出现什么情况了吧?”
  这么一说孔翠也愣了,道:“哎,他们家的事一件件没停过,真是可怜!”
  刚说完,厚厚就从外面走了进来,走到门口的时候,搓了搓鞋子上的泥巴,道:“干了一天的活,身上脏死了。”
  孔翠顿时说了一句:“呵呵,这过秋,谁家都一样。来,坐吧!哟,金鸽,快来床上坐!”
  麻三也跟着坐在旁边,问道:“厚厚,怎么回事?是不是你妈哪里不舒服?”
  厚厚叹了口气,说道:“我妈看来是疯了。我去问了医生,说花很多钱还不一定能治好,现在我们都愁死了,但是不治又不行。”
  说话间,厚厚脸上愁眉不展,金鸽则坐在床边,一句话也不吭,只是望着双手捂着脸的厚厚。
  “是啊,那也没办法,能治就治看看吧!爸妈养我们到这么大也不容易。”
  “是,进哥、嫂子,我是这样想的。”
  孔翠一听,心里凉了半截,心想:该不会是要借钱吧?那可不好办,在她心里,这钱分量挺重的,急忙两眼火辣辣地瞪着麻三,麻三也心有灵犀地看了她一眼。
  “怎么?你说说看。”
  “我现在家里没钱,所以想把你的地包下来,赚点钱给我妈看病。”
  此话一出,二人心头大石都放下了,只是,心情似乎更加沉重。
  “哦,这样。那身子受得了吗?加上你们自己的地,得多少天才能干完啊?”
  厚厚笑了笑,干净的脸上露出不少鱼尾纹,道:“那也没办法,只有慢慢做啰。明天开始,我们会先把你们的地干完,验好工再给钱就行了。”
  说完便冲着金鸽招手,金鸽也站起身,望了望孔翠,又望了望麻三,苦笑着便走了。
  “慢走。”
  “好,别送了,早点休息吧!”
  二人就这样消失在夜幕中,麻三感觉特别揪心,心想:这人活一辈子可真不容易,说不准什么事都给找上门来了。看看厚厚一家,原本是多好的一家人,现在倒好,老爸外遇,老妈气疯,一个烂摊子就等着厚厚一个人收。
  回到了屋里,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,就睡了。
 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敲门,二人这时还没睡醒,急忙地穿上衣服去开门,当麻三开了门,才发现门口站着的竟是金鸽,只见她头上围着白毛巾,穿着一件破旧的花褂子,一脸累容。见麻三衣衫不整,顿时一扭头,说道:“呀,不好意思。”
  麻三更是不好意思,还没说话,就听到后面的厚厚开口说道:“你还愣着干嘛呀?把门打开,快点拉进去。”
  这时金鸽也管不了那么多,把大门打开,厚厚手推着架子车,用力往上推着,弯着的腰好像一棵老树一样,上坡的时候累得直喘气。
  “我来帮忙。”
  说完,麻三便用力地推了起来。等到了院子里,把玉米棒子卸下,厚厚才笑了笑,抹了一把汗,说道:“谢谢,你快去睡吧!我再去拉一车。”
  厚厚和金鸽上了车便走了。麻三这时心里挺不舒服的,厚厚一个大男人倒没什么,只是这个身体柔弱的金鸽也跟着受这种罪,能受得了吗?望着二人消失在茫茫的晨雾中,他转身回到屋内。
  “这么早就干活了?”
  孔翠露出一只胳膊说着,麻三点点头。
  “是,我觉得厚厚挺辛苦的。”
  麻三倒说了句真心话,其实麻三心里还是觉得亏欠他,要不是自己把他的儿子家宝硌死,心里也不会有这丝忧虑,现在他正想着怎么样去补救,可是这似乎并不是件容易的事,要是直接去帮他,肯定让人觉得是亏欠人家才这么做,但要是不这样,还能有什么办法呢?
  不一会儿,厚厚和金鸽两人又拉了一大车的玉米棒子,明显地,两人都累了。
  这时孔翠也起来了,想做好饭菜让他们在这里吃个便饭,但厚厚却笑了笑,说道:“谢谢嫂子,我们已经准备好饭菜了,都在这里呢!”
  麻三他们俩看得清清楚楚,只见一个灰土色的袋子里鼓鼓的,像是装了几个干馒头和咸菜。
  随后厚厚和金鸽马不停蹄地走了,麻三两人边吃边望着院子里有些湿漉漉的玉米棒子,启口难咽。
  不一会儿有人来看病,麻三忙着去看病,瘸着脚的孔翠一点也闲不住,拉了一张竹椅子便剥起了玉米棒子。
  厚厚和金鸽回来后见状,说什么也不让孔翠剥,说这样更不好意思要他们的钱了,弄得孔翠愣在那里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厚厚为了不让孔翠插手,还特意把金鸽留在孔翠家中剥玉米,他自己则到田里干活;金鸽也明白丈夫的心意,他是不想让自己太累。
  金鸽满肚子委屈,边剥边在心里泛酸,想着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;孔翠看不下去,陪着金鸽一起说说话,这才使她的心情好了一些。
  到了下午,金鸽又跟着厚厚下田杀玉米杆子了。看着金鸽走路都发软,麻三担心她的身子受不了,望着远去的身影,也只有随她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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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OP Posted: 01-03 20:10 #44樓 引用 | 點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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